【昊凯】当时的月亮 七
#现实向中长篇连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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几个真正的旁观者一脸嫌弃，散了散了，还让不让人活了。
“昊然你记得请吃饭，我要吃猪扒饭。”
“我要两份。”
“买好了送到房间。”
“哎我说……”
“辛苦了。”
王俊凯摊手，补充道：
“我也要。”
刘昊然眼疾手快拽住他，
“我们一起去吧，找找有没有重庆小面，算是补上回的。”
王俊凯片刻失神，看似正在犹豫的过程实则已经在思考就这样偷溜出去会不会被骂……刘昊然看他一副纠结的样子，不自觉紧张了几分。
拽着他的手腕指尖微微发烫，大庭广众，可又不乐意松开。偷偷用余光扫了扫周围，确定没有摄像机后，像是鼓起巨大的勇气牵住王俊凯的手。先是试探般勾起他的手指，接着稍微用力握住掌心，像是在宣告，
我要牵你的手了。
他的手要比王俊凯大很多，手心温暖干燥刚好包裹住他的整只手。
王俊凯试图抽身，好不容易挣脱到一半，却被他霸道地回握，不容置疑，不留余地。
然后认命，要是自己的话……手没他大握不住的。
那就这样吧，两人贼有默契装着什么都没发生，我们可自然啦。只是刘昊然红透的耳廓估计扔锅里涮涮就熟了，怎么看都不像没事的样子。
咳咳。
“走吧。”
一前一后的两个身影，还握在一起的双手，并没有交流，可不知道为什么，看上去那么妥帖和谐。
就像是，他们天生就应该这样存在。
刘昊然伸手推门，迎面撞上经纪人，心脏骤然一紧，笑容还来不及收，却率先把手抽了出来。
类似生理反应的行为，反应过来时恨不得打死自己。
他速度太快，王俊凯甚至还没认出来对面的人是谁，尚且留有余温的左手就被以一个极度尴尬的位置，静止在空气中。
离刘昊然右手不过五厘米的位置。
他可以佯装淡定跟刘昊然的经纪人握手，也可以自然的把手收回去，可是，他也只是在那人的注视下默默收回左手，慢慢攥紧，骨节发白。
混蛋。
是经纪人先开的口，板着脸一本严肃，
“昊然你去哪？”
“没，出去吃饭。”
如果是平常，如果是平常。
经纪人看了眼王俊凯，话到嘴边收住，
“叫外卖吧。”
“那我先回去了，再见。”
王俊凯对着他的经纪人说道，刻意忽略刘昊然，阴着脸回房间。左手放松下来，这才感觉到疼。
他总是后知后觉。无论哪方面。
很想知道，在刘昊然眼里，自己算什么。
手心冰凉，谁也给不出答案。
如果现在说刘昊然身不由己，听起来是不是可笑至极？
或许吧。刘昊然通过经纪人知道的第一件事情就是，喜欢一个人，火花是可以摁灭的，什么都比不过所谓前途重要。
武断强硬，大事独断，小事通通都要管。
所以很久之后，他最想跟余淮说：
“勇敢点。”
被经纪人看到自己牵着小凯的手，引以为傲的临场反应和聪明劲儿突然失效，就这么甩开他的手。喜欢一个人，藏都藏不住，刘昊然以为自己做得很好。
只是牵手而已。
节目里又不是没有和别人毫无肢体接触。
自己心里有鬼，才心虚到没有时间反应。
经纪人肯定都知道了吧。所以才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跟他说：
“你自己最好有分寸。”
刘昊然魂不守舍，要怎么说心里的那只鬼和只偏向一边的分寸，都是你。
明知是最后一期，却怎样也放不下芥蒂，不明不白继续当朋友？王俊凯暂且做不来。幸好背后有道天然屏障，实在憋屈，退回去就好。
所以分组时粘着其他哥哥，笑笑闹闹倒也自在。如果真的看不到刘昊然几次想要靠近又走开的身影，和闪烁躲避的目光，就更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了。
只是刘昊然那样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，着实让他心里泛酸。
王俊凯没有所谓感情方面的经验，宇宙大直男能隐约察觉到彼此的吸引，已经算得上疑问加感叹级别的居然。就算勉强说作……喜欢，也没有别的想法。喜欢和他在一起相处的氛围，喜欢言语间流露出的小小细节，喜欢接纳和走进的过程。
不约而同选择掩饰后的心照不宣，却没有想过要面对的现实，别人怎么想？
高能快要结束了，不清不楚的关系，也要结束了吧。
节目录制期间突然变天，随时要下雨的样子，不得已暂停任务，工作人员忙着收拾器材准备转场。王俊凯仰望着天边的一朵云，被分散成缕缕青烟，看得入迷，眼尾有些发红。闭上眼睛按揉太阳穴的功夫，再次抬起头，那片云早已下落不明，无影无踪。
刘昊然隔着许多人扭头偏向王俊凯，看他视线停留处的那朵云。那个小孩的侧脸很好看，轮廓线条利索不失柔和，眼睛里仿佛有星星，在白天也会闪闪发光的那种。
呼，看得太投入，眼睛有点酸。
刘昊然低下头用手背揉了揉眼睛，重新戴上眼镜。工作人员已经收拾好器材，导演在催了，人影攒动少了遮挡，刘昊然心虚地在王俊凯转身前一秒扭头。
隔了好多年以后，步入而立之年的刘昊然被记者追问感情状况，他只推脱工作太忙事业为主，还没有遇到合适的人，所以不着急。记者不甘心地补充：
那有遇到过怦然心动的人吗？
刘昊然苦笑，心却软成一汪湖水。
当然有啊，像他那样的人，经常眺望远方，那双眼睛总是清澈的，是我迄今为止见过最漂亮的一双眼睛。
可能是因为我喜欢他，才这样觉得吧。
刘昊然当然没有说出这番话，只是在心里回响了无数遍，化作一抹苦涩的笑，广泛用在各种场合各种时候。
想起王俊凯的时候。
不过，这些都是很久很久之后的事情了。
少年成长十二课，至此毕业完结，百感交集，五个人最后一次喊起口号，画面定格，成为纪念。
五个MC工作很忙，还有其他工作安排，庆功宴要找大家共同的空闲时间，于是就这样匆匆告别。
刘昊然好不容易请到假，不能拖剧组进度，必须赶回去工作，经纪人提前赶去机场，他急归急，也借着要跟导演保持联系方便以后工作的理由，特批晚点就打车去机场。刘昊然跟各个导演制片人告别却格外希望时间过得慢一些，不知不觉说了一堆废话，好像拖着就会有进展，又或是因为他知道王俊凯明天上午才飞北京。
他心里隐约觉得，不能就这样走掉。
否则。
可是拖着拖着，好不容易下定决心怎么着也得道个歉，四处寻不到人，问过工作人员才知道，王俊凯已经回酒店了。
这样啊。
刘昊然不知道的是，他跟导演交谈时，王俊凯在侧边等了他很久，可惜一味想着等等看，错过了身后等他的人。
正如风吹散了云，你绕开了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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